餘年睜開了眼。
這一片黑暗,幽靜蔓延在他的周圍。
餘年感覺有些頭疼。
這怎麼了?
是因為昨晚的宿醉?
啪嗒——随着他擡起手,一顆小石子好像墜入了深淵,墜地的聲音在幾秒鐘後傳來。
這時餘年才感覺到自己的聽覺恢複正常。
滴答——在聽到小石子落地的聲音後,水滴聲随之而來。
滴答——水滴聲好像變得急促,聲音不斷在這個山洞中此起彼伏。
沒錯,這裡是個山洞,這是餘年根據遠處的有個微小的亮光判斷出來的。
那邊應該是個洞口。
呼呼呼——似乎還有風聲在洞内回蕩。
周圍的環境太過黑暗太讓人感到心悸。
這些聲音不斷在餘年的腦中回蕩,他突然莫名害怕。
一種巨大的恐慌感将他包圍。
黑暗幾乎使得他無法呼吸。
就像是你眼睜睜的看着一根銀針在不斷的靠近眼睛。
而自己卻動不了,躲不過,隻能看着銀針無限接近,卻不知何時落下。
随後,他開始手腳并用向亮光爬去。
滴答——滴答——随着他不斷靠近亮光,水滴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急促。
好像有東西在背後追他!
霧草!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餘年心中吐槽不己,但是身體卻很誠實。
即便身上傳來極大的不适感,他也忍着,迅速向外爬去。
滴答——近了,背後的動靜近了!
光亮就在眼前,餘年一咬牙,爆發出驚人的速度。
也不管那個洞口有多小了。
首接硬着頭皮就往外鑽。
等他整個人靠坐在洞外的一棵樹旁才感覺恢複了過來。
餘年大口大口的喘氣,心髒仍然飛速跳動。
黑暗裡的東西沒追來?
真是吓人!
這給我幹哪來了?
還是國内嗎。
周圍是一片灰霧,除了霧就是樹,是被大霧包圍的山林。
他擡頭往天上望去才發現就連天上的太陽都沒辦法看清。
隻能迷迷糊糊的看見天上有個發光體。
身上很黏,西肢也幾乎使不上勁。
于是他低頭看着自己身上不知名的暗黃色粘液,感到一陣無力。
這種黏着感,遍布他的全身,餘年張了張嘴想喊些什麼。
嘔~~~嘴巴上也有那不知名的黃色粘液,這種膠粘感,首接讓他幹嘔起來。
餘年感覺自己都快把胃酸給吐出來了,剛想拿手擦擦嘴。
就想起,手上也是那些粘液。
于是他放棄了,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氣靠在了樹旁。
山林裡很安靜,隻有時不時吹來的微風在親吻他的發梢。
“醒了?”
一聲清脆的女聲突然在耳邊響起。
給餘年吓得一激靈。
偏過頭看去,映入眼中的先是一襲白色長裙。
然後是裙下隐隐約約能看到的嬌嫩腳踝以及沒穿鞋的腳丫。
但是是半透明的。
飄着的!
飄着的!
而且是半透明的!
餘年揉了揉眼睛,再次看過去,還是飄着的!
霧草!
應該是做夢,應該是做夢,現實裡哪來的鬼,我絕壁是在做夢。
也不管眼前的少女有多好看了,他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喂,你怎麼不說話?”
清脆的聲音繼續傳來。
餘年緊閉着雙眼,同時也抿着嘴。
他可能還沒醒吧?
現在一定是還在被窩裡做夢,這種夢中夢soeazy!
隻要是知道了自己在做夢,閉上眼過一會就會醒了,餘年對此很有經驗。
少女看着眼前像是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一般的餘年,發出了一陣悅耳的笑聲,笑聲像清脆的鈴铛似的在餘年耳邊回蕩。
良久,餘年才像是放棄了似的,睜開了雙眼與飄在半空中的少女對視。
半晌,他才像害羞了似的偏過了頭說到“你是誰?
這裡是哪?”
他可能真的不是在做夢了,眼前的一切,觸碰到的一切,感受到的一切。
都太真實。
山林裡吹來了一陣風,有些冷,餘年不由得縮了縮身子,然後眯起了眼睛。
看來真不是夢了,我這是要慘死于此了嗎?
不得不說,眼前的少女确實長得好看,至少她的聲音能夠配得上她的長相。
還好,還好,至少是個好看的女鬼,死了就死了吧。
餘年心裡想到。
“問别人名字之前不應該自己先報上名字嗎?
你還有沒有點禮貌?”
不是,現在的鬼都要講禮貌了嗎?
聽到少女的嬌喝餘年才輕咳了幾聲,有些尴尬的說到。
“我叫餘年,江城人,就讀于江南大學,目前大二,沒什麼愛好,在校期間拿過三好學生,優秀班幹部,參加過挑戰杯獲得過....停停停!”
聽到少女又一次喊道,他才發覺自己好像說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咳,沒辦法。
身為母胎單身二十年的他,跟女生最多的接觸也就是平時上課下課的借過了。
他想要撓頭又想起自己頭上都是粘液,于是讪讪放下手尴尬的咳了幾聲,才再次問道,“女俠,你叫啥?”
女俠?
少女感覺心情很好,然後就笑出了聲。
餘年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隻感覺到現在好像比死了還難受,心道,死就死了,能不能别嘲笑我了,趕緊吃了我吧。
“就不告訴你我叫啥。
”
少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半天才說了一聲。
剛剛不是還說要講禮貌來着?
哦,飄在半空的東西講不講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