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陳夕無法回答,他抿唇不語。
王智冷哼道:“算了吧老徐,咱也别跟他廢話了,我就不信他夏令新真能一手遮天,咱們10班一向靠實力說話,進來10班又如何?不可能每次考試都幫他作弊吧?到時候考試成績一出來,我看他還有什麼臉待在咱們班!”
陳夕還是默不作聲,錢有志附和王智“說得對”,徐一鳴點點頭,也說:“對,是人是鬼,見光就知道了。
”其他圍觀的人也散了,抓緊時間去上廁所,準備上下一堂課。
雖然是課間小插曲,但10班和1班一向是關注度最高的兩個班級,更何況這次争論還扯上了夏令新,因此八卦消息還是很快傳了出去。
前幾天軍訓就聽說10班鬧事,這才上課第一天就又有“10班同學吵架”的消息傳出來,其他班的同學紛紛表示很驚奇,到底10班這位引起糾紛的人物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接連兩次挑起10班那些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霸的神經?不過能住進夏令新寝室,本身就已經讓其他同學非常好奇了,因此晚飯之後,10班路過的同學就莫名其妙多了起來。
陳夕對此毫無感覺,他還沒從下午的情緒中走出來,随意吃了晚飯就回教室埋頭看書了,書中自有黃金屋,隻有看書學習時他才能遠離這個世界。
幾節晚課下來,到10班圍觀的同學少了一大半,省中的高強度課程上下來,是個人都說累,晚課下了恨不得立馬回去躺着,誰還有心思去圍觀啊。
下課鈴一響,教學樓立馬鬧哄哄的,陳夕上了幾節課,很快就适應了省中的節奏,下課鈴響了,也沒急着收拾東西走人,這會兒樓梯間正擁擠,他決定趁這個時間把晚上幾節課的内容梳理一下。
等大概過了一遍今天的内容,已經過了20分鐘,班上還有幾個同學在看書,陳夕悄悄收拾好自己的書包,慢慢下了樓,腦子裡還在回憶今天學的東西,走出教學樓卻好像聽見有人在叫他,他疑惑地回頭,見到夏令新向他走來。
十七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夏令新調侃道。
見到夏令新,下午的争執又回到了陳夕腦海中,陳夕避開視線,搖搖頭說:“沒想什麼,我在回憶今天上的課。
”
夏令新問:“第一天上課感覺怎麼樣?”
陳夕想了想,誠實地說:“有點被老師的講課速度吓到,不過上了幾節課已經有點習慣了。
”
夏令新寬慰他:“沒事,慢慢就習慣了。
”陳夕點點頭,不再說話,兩人安靜地走着。
已經下了晚自習快半小時,還沒回宿舍的同學寥寥無幾,卻還是有人認出了夏令新,遠遠地跑過來叫住他。
陳夕跟着夏令新停下腳步,看着那人向他們走過來,是個女生,個子高挑,長相明媚,穿着校服都很好看。
她走到夏令新跟前,看了陳夕一眼,晚上路燈昏暗看不太出表情,陳夕卻莫名感覺出那一眼中有股打量之意。
他有點無措地看了夏令新一眼,小聲說了句“我先回去了”,便埋頭加快腳步走了。
夏令新看着陳夕快步離去的背影,心裡有點煩躁,皺眉問女生:“什麼事?”
女生叫藍姝,從初中就開始追夏令新,每次夏令新都禮貌地拒絕,這還是第一次帶着情緒跟她說話,而且還明顯是個不耐煩的意思,藍姝第一次遭受這種冷遇,哀怨地看着他說:“幹嘛這麼兇呀?不是快中秋節了嘛,我們準備搞個party,高中的假期可是過一個少一個,你一起來好不好?”
省中富貴人家的孩子多,這些學生跟着父母輩的交往圈子在學校也分了小圈子,藍姝和夏令新的父輩時有交集,加上藍姝又喜歡夏令新,因此每次活動必邀請夏令新,隻不過夏令新基本不會參加,果然這次也一樣,夏令新一如往常的拒絕了。
藍姝早有所料,也不生氣,想起今天聽到的八卦和剛才那個男生,心思幾轉,試探地問道:“剛剛那個就是你的室友?”
夏令新以前晚自習一下課要不去打球,要不直接回寝室,從沒在教學樓逗留過這麼晚,更沒有跟誰一起回寝室過。
他們家裡在學校外面都有房子,除了夏令新不知道為什麼要住宿舍,其他人都住校外,藍姝是為了有更多時間和夏令新接觸,才跟她另一個不願意在家被管束的好姐妹一起選擇了住宿舍。
這幾天夏令新和他室友的事是同學們的熱門話題,藍姝雖然知道夏令新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但她對夏令新同意一個陌生人住進他寝室這件事還是感到奇怪,尤其是剛才見過陳夕之後,她有種不妙的感覺。
夏令新沒什麼感情地“嗯”了一聲,問:“還有什麼事嗎?快熄燈了。
”藍姝感覺出了夏令新的不高興,也沒再繼續問下去,隻道了個晚安,便回宿舍了。
夏令新回到宿舍時,陳夕還在洗澡。
夏天還沒過,夜晚仍然帶着股炎熱氣息,陳夕家裡沒有空調,在宿舍也沒有開空調的習慣,他天生體涼,對熱沒那麼敏感,更怕冷,前幾天夏令新發現陳夕在宿舍穿外套後就注意到了,每次開空調溫度都不會太低。
現在陳夕還在洗澡,夏令新打開空調,把溫度降到最低,好讓室内快速降溫,等聽到廁所水聲停了,又把空調溫度調高,免得等會兒陳夕出來凍着。
過了一會兒陳夕出來了,頭發滴着水,臉被熱氣蒸得粉粉的,胳膊白淨,小腿細長,整個人濕漉漉地冒着水汽,眼睛也濕漉漉的,見到他抿着嘴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饒是夏令新已經看了好幾天了,卻還是在見到陳夕這副樣子時心尖一跳。
可愛,太可愛了,比那隻小兔子還可愛。
夏令新第一次明白了為什麼可愛這個詞會被用來形容人。
夏令新把吹風插上遞給陳夕,催促道:“快把頭發上的水擦一擦過來吹幹,我開了空調,一會兒别感冒了。
”
陳夕最開始是拒絕使用夏令新的吹風的,“别人的東西不能碰”這個觀念根深蒂固種在他腦海裡,而且夏令新的東西一看就很貴,壞了他也賠不起。
但在第一次拒絕夏令新時夏令新臉上的笑容明顯淡了,陳夕害怕夏令新生氣,于是在夏令新說二遍要他吹頭發時便乖乖接過吹風,認真請教了吹風的使用方法,把頭發吹幹了。
有了第一次的教訓,後來陳夕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