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戀時節
初次戀愛的人總是對很多事情充滿了好奇。
對方皮膚上的溝壑、額角新長出來的痘、每天在做什麽、今晚又吃了什麽,一切的一切都如此有趣,明明是再日常不過的小事,卻也叫人的探索欲拉到滿格。
這一點放到沈懷川身上,便更加明顯。
每天早自習讀了什麽,小測成績進步了多少、晚自習是哪科老師盯梢、作業寫到哪裏了,都要發個消息報備一下。
不嫌麻煩也不知疲憊。
每天一到放學的時間,他就迫不及待地飛奔向博林畫室,把江栩寧完完整整送回家後,便磨磨蹭蹭地膩歪起來。
有時候是把人摁在沙發上或者玄關處接吻,有時候起了火,就會滾到房間裏那張軟床上去。
床單是沈懷川親手換的,被套也是,帶着淡淡檸檬香味的松軟布料劃過兩個少年幹燥的皮膚,燥熱和悸動在兩人相觸的剎那一觸即發。
呼吸交錯,說不清到底是互相幫助還是相互折磨,随着熱意滋生的,還有些許和深秋季節格格不入的潮濕。
有時候江栩寧為了避免親的太狠被別人看出來點什麽,刻意避開嘴角和脖子,讓他往衣服能蓋住的地方弄。
一般這種時候,沈懷川的火氣就更旺了,單手摩挲進對方的衣擺裏,碾過反複試探過确定敏感的地方,再俯身去親去吻。
十七八歲的少年人本來就躁動難安,一點風吹草動就按耐不住,更何況隔壁樓相鄰的距離和江栩寧近乎于獨居的條件,給他們創造了更加隐秘的環境。
即便是并沒有突破最後那層的底線,也足夠讓人流連忘返了。
仿佛所有不為人知的親昵和略顯青澀的觸碰都被關在房門內,熱烈的快感如翻江倒海的火燒雲,叫皎潔的月亮也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
一番折騰下來,兩人最後都不得不提前幾小時洗澡,把身上的汗液和其他某種東西沖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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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傍晚,沈懷川今天格外克制,隻簡單親了親江栩寧的眼睛和嘴角便作罷了,隻不過在準備出門回到隔壁自己家的時候,笑着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開了某個小程序的頁面。
江栩寧:“這是什麽?”
沈懷川神秘笑笑,說:“電影票。
”
江栩寧愣了愣,隻見對方迎上來輕輕吻了他的側臉,繼續說:“我們國慶節放假去看電影呗,這回不是恐怖片,是愛情片。
”
愛情那兩個字被特別加重了音調。
江栩寧頓了頓,恍然想起來那天兩人一起看恐怖片的場景,心裏莫名有種隐隐的沖動。
這一回,他們的關系已經變得不再純粹,以現在的身份,就算一起去看愛情電影也不會有多違和。
而國慶小長假,他們雖然各自都要補課,但好歹學校和機構還是留了兩天的假期出來。
“好,什麽時候?”江栩寧幹脆地答應了,側着頭問。
“星期天上午十點半,早上多睡會,看完正好可以去隔壁商場吃個午飯,下午一起學會習,完美。
”沈懷川已然安排好了那天的一切事宜。
江栩寧順從地點頭,默認了這個安排,揮手便向面前人道了別。
隻是嘴角揚起的弧度出賣了他,心底到底有多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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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江栩寧早上要去畫室取昨天忘記的畫具,直接從畫室走去影城,兩人便幹脆約在影城門口碰面。
沈懷川提前了二十分鐘“梳妝打扮”,早早地便到了影院,取好票耐心等着。
今天他穿上了衣櫃裏能找到的最潮的一件黑色骷髅頭衛衣,因為降溫又套了件藍色的牛仔外套,一雙長腿随意交疊在休息椅前,黑色鴨舌帽将他略長的額發遮蓋住,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狼眸和高挺的鼻梁。
帥爆炸了。
至少在出門前照鏡子的時候,沈懷川是這麽覺得的。
他就這麽撐着腦袋,攥着電影票等着自己即将到來的男朋友,卻被室內過早開啓的暖氣熏地昏昏欲睡起來。
沈懷川的腦袋晃了兩下,在即将從手掌滑落下的那一刻,他的臉被某種罐裝的冰涼的東西碰了一下。
“我去——”他瞬間驚醒,腦袋連同高大的身子一同支棱起來了。
擡眼往身側看去,沒別人,就是他那年輕貌美的小男友——江栩寧今天穿了一件加絨的白色衛衣,淺藍色牛仔褲,整個人乖乖軟軟的,讓他有種想薅兩把的沖動。
“你看起來很無聊,”江栩寧手裏拿着兩罐冰鎮可樂,也就是剛剛用來冰他的罐子,悶悶不樂道:“都快睡着了。
”
沈懷川急了:“沒有!絕對沒有無聊,我今天真的特別期待跟你約會——咳,出來玩,就是這裏面空調開的太足了,讓人犯困。
”
“這樣啊。
”江栩寧輕笑一聲,遞上一罐可樂,壓根就沒有生氣的意思,“行吧。
”
沈懷川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耍了,也跟着笑了:“你怎麽買了罐裝可樂,不直接在旁邊買爆米花套餐。
”
江栩寧如實回答:“影城的小食太貴了。
我現在一個月隻有一千的生活費,隻能委屈沈少爺陪我喝便利店買來的便宜飲料了。
”
他老媽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