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枕而眠
明明是寬度一米八的雙人床,不知為何,沈懷川卻覺得比以往更狹窄逼仄。
江栩寧體寒,此時單獨蓋着一個空調被,那股桃子沐浴露還的香味卻還是存在感極強地往他鼻子裏鑽。
沈懷川翻了個面,睡意全無。
他無意間瞥見身側那深深陷入深灰色床單的一小節白皙脖頸,喉結動了動。
皮膚過于白,以至于晃人眼睛的某人睜開了假寐的雙眼,問道:“睡不着?”
“嗯,有點。
”沈懷川誠實回答道。
江栩寧:“在想什麽?”
沈懷川頓了頓,刻意移開視線強迫自己不去看對方的臉,“沒想什麽,就剛剛打遊戲打的有點興奮,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困了。
”
“這樣。
”江栩寧幹脆也側了身,半邊臉埋進枕頭裏,悶悶地發出一小段音節,“那晚安?”
晚安這個詞語,放在夜深人靜的此刻實在是有種不容忽視的暧昧感覺。
“等會。
”
沈懷川聽地心癢,就好像被貓撓過一遍似地,渾身的燥意更甚,欲言又止地望向了眼睛還沒完全閉上的江栩寧,試探性地問了句:“那天晚上我不小心放出來的東西,你看到了吧。
”
……
場面陷入了沉默。
過了半晌,江栩寧輕輕“嗯”了一聲,“看到了。
”
沈懷川:“你害怕嗎?”
江栩寧有點困惑地睜開了迷蒙的雙眼,一副無辜的美人模樣,“我為什麽要怕。
”
沈懷川對上那雙從被子露出來的微微泛紅的桃花眼,有那麽一瞬間的氣血上湧。
“你有沒有想過,我現在作為你的同類,并且在對你抱有不單純想法的情況下,躺在你的床上,睡在你旁邊。
”沈懷川繼續說,“以你的體力和身體狀态,幾乎沒有辦法推開我。
”
“一絲一毫。
”
話音剛落,沈懷川為了讓自家竹馬感到實實在在的危機感,幹脆翻了個身,控制着力道将人壓在了身下。
他肌肉緊繃,禁锢着對方的手臂虛虛撐在床沿,由于過于激動輕顫着。
“……?”江栩寧試着動了動,發現除了把身上的被子掙開了半截,露出內裏單薄的睡衣,其餘一點作用都沒有。
沈懷川目光如炬,如有實質地看着他。
江栩寧無奈地嘆了口氣,幹脆直接躺平一動不動,也不掙紮了,說:“所以你也想對我做那些事情嗎?”
沈懷川麥色的皮膚從臉頰紅到了耳後,沒想到自己隻是想逗人好玩,卻被反将一軍,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幹脆沒有說話。
說不想是假的,他作為馬上十八歲即将成年的一個青壯年,在終于發覺自己取向後,難免在腦內幻想了很多主角均是同一個人的黃色廢料。
可想是一方面,實踐又是一方面。
被放映出來的那些畫面大多過于出格,毫無柔情溫存可言。
沈懷川自然不會舍得讓江栩寧被那樣對待,更不會做違背人意願的事情。
他在心底嘆了口氣——真是拿這人沒有辦法!
江栩寧莫名覺得沈懷川此刻左右為難思索回答的表情很可愛,繼續火上澆油起來:“你想強迫我啊。
”
沈懷川這才急了,急速否認:“我沒有這種癖好!”
江栩寧輕笑一聲,左手不動聲色地從被子裏伸了出來,輕輕覆上了沈懷川手臂內側蓬勃的肌肉。
沈懷川跟觸電似的一陣酥麻,本就微微發酸的肌肉差點洩了力,幸好還有腰身和另一隻手臂發力做支撐,隻微微向傾倒了一寸。
但就是這一寸,讓他和江栩寧的距離拉的更近。
近到幾乎可以在适應了黑暗的情況下看清對方閃動的睫毛,和起伏的喉結。
“懷川。
”
江栩寧叫了他的名字。
沈懷川的耳朵也有點發麻了。
“我了解你,所以不怕你。
而且那些東西,如果單從理論研究的話,我應該比你更了解。
”江栩寧語速放慢,聲音在夜裏顯得更清澈空靈,“畢竟我從初二開始就清楚自己是哪類人了。
”
沈懷川心裏一咯噔。
完了,按照系統學習年限來說,他壓根就不是江栩寧的對手啊!
江栩寧說完,另一隻手也撫上了沈懷川的腰身,仰起頭又靠近了點。
兩人周身的空氣,似乎變得稀薄起來,這時候隻要有一人再往前一寸,就可以直接親上了。
沈懷川喉結動了動,幹脆屏住了呼吸,腦袋裏開始炸起了金花。
視線不自覺地移到了面前那柔軟的嘴唇上。
顏色很淺,比較薄,唇珠部分微微鼓起一個弧度,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沈懷川的大腦幾乎就要宕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他以為江栩寧真要親他的那一刻——對方突然偏過頭,把手伸進他的咯吱窩,撓起了癢癢。
“??”
沈懷川幾乎是瞬間都被放倒了。
對,沒錯,他渾身上下就數咯吱窩那塊的肉怕癢。
“卧槽,江小寧你——”沈懷川強忍着癢意,用力量優勢把身前笑着的某人再次壓在了身下。
江栩寧止不住地輕笑着,差點咳嗽出來,就算被壓制住了,另一隻手卻還在作亂,毫無章法地從沈懷川的咯吱窩挪到腰身再往下到腹肌的部分。
最後沒力氣了,軟塌塌地落在軟被上,凹陷下去劃出幾道淩亂的褶痕。
兩人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