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病半月,他的妻子從未踏足他跟前一步。
他不在的半月,是沈宅裡最風平浪靜的時候。
這個房子的女主人不再喜怒無常,傭人們發現她又變回了那個雖然高冷但極大度好侍候的夫人,她發怒的頻率越來越少,許是錯覺,有傭人甚至發現她像是更美麗了,那是種……
帶了妖異的美麗。
沒人知道為什麼。
但還是小小少年模樣的沈白,這個房子的小主人,卻陰差陽錯的……一頭撞進了秘密的真相……
時間,是他母親死前的一周。
夜半身體不不舒服醒來,想起父親與母親的關系更加睡不着,便起身想稍微走走,但開了門,走廊裡不見一個守夜傭人,就連一樓都是空無一人,他有些納悶,但這份不正常的安靜裡,從她母親房間裡隐隐傳來的聲音就越發明顯起來……
那聲音并不大,甚至是刻意壓低了的,但他天生更比旁人耳聰目明,那些細微的聲響逃不過他的耳朵,更何況是在驟然緊繃的情緒下,于是,他緩緩走向了母親的房間,看到了他不止一次懷疑是幻覺的場景……
門甚至沒關緊,小小的少年推開一個小小的縫隙,他看到母親趴伏在床上,喉嚨裡壓抑細碎的聲音,在她身上……還伏着一個赤裸的男人。
那不是他的父親。
他晚上剛去醫院看過父親,他認得父親的背影。
他站在門口,視線停留隻幾個秒鐘,就讓他覺得比往後的人生還要漫長似的……
胃裡翻江倒海,他下意識後退,但就在那一個後退的前夕,月末隻半個秒鐘的時間裡,他母親回轉了頭……
與他,對視了一眼。
他步子沒停,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間,他趴在洗手間,翻江倒海的幹嘔。
想吐卻吐不出。
那些穢物都堵在了胸腔裡,融在了他的骨血裡,剜不出,摳不掉,隻能難受。
他渾渾噩噩,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捅破了這個家就完了,到底是不夠成熟,他在渾渾噩噩裡,在第二天被傭人從洗手間發現後,醒來面對着對他笑容如舊的母親,他突然懷疑那大概是他的一場噩夢……
他選擇了沉默。
恰逢沈家老爺子接他去沈園小住,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那宅子,隐隐的,他覺得時間再長一些就好了,再長一些,那無情的時間啊,就能把所有污穢和秘密都淡化,沒什麼都逃過這把收割生命的刀,沒什麼是它沖不散的……
看,那之後的母親對他一如往常的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