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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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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歲歲都睡了,卻又被春杳叫醒。

     “姑娘,慎安堂那邊剛送了一罐藥膏來。

    ” 柳歲歲睡意朦胧,意識還未歸位,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嗯,收起來吧。

    ” 說完轉身又要睡去。

     春杳去拽她胳膊,不讓她睡。

     “七星說了,這藥膏極好,及時塗抹在傷口上,日後便不會留疤。

    ” “我想睡覺……” “先别睡,等奴婢給您抹了您再睡。

    ” 柳歲歲就這樣被春杳生拉硬拽從床上拽了起來。

     她坐在梳妝台前,見春杳從一旁拿出一黑瓷瓶,瓶子打開,一股沖鼻的氣味撲面而來,她一把捂住鼻子,嫌棄得将臉扭到一旁:“什麼呀?好臭!” 春杳也被臭得不行。

     她又一把将蓋子扣上,恨不能将其丢到一旁,卻又顧忌着是慎安堂送來的,便問柳歲歲:“還用嗎?” 柳歲歲忙擺手:“不要,你放遠一點。

    ” 她重新躺回床上,原本濃濃的睡意被這臭味一烘,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腦子也清醒起來。

     她問春杳:“你剛才說誰送的藥膏?” “慎安堂,沈四爺身邊的小厮七星送來的,說是得了四爺的吩咐,特意送來給姑娘您的。

    ” 沈工臣? 柳歲歲還挺意外。

     沈工臣這人可不會主動關心一個人。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她。

     更是絕對不可能! 她百思不得其解:“他怎麼會好心給我送藥膏?” 春杳接話:“可能是四爺知道了您挨藤條的事,畢竟是長輩,送膏藥關心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 對其他人是人之常情。

     但對沈工臣來說,他可不是一個會講情的人。

     柳歲歲想了半天,猜到一種可能性。

     紫薇園今日鬧了這麼一通,整個沈府恐怕都知道她被山匪劫走多少和沈玉靈有些關系,沈工臣昨日冤枉了她,估計也是心懷愧疚,這才讓人送來藥膏。

     補償? 呵,當她稀罕! 柳歲歲将被子一拉,翻了身:“春杳,你明日将藥膏送回去,就說我用不着。

    ” 春杳一臉為難:“姑娘,那可是沈四爺……” 在沈家,真正當家人不是國公爺,也不是大爺沈工華,更不是二爺沈工文,三爺沈工晏更是不沾邊。

     明面上是大房在管家,實則真正掌事的卻是慎安堂。

     國公爺沈昶當初立世子,跳過上面的三個兒子,直接立了小兒子沈工臣。

     此事雖說在京城沸沸揚揚議論過好一陣,但沈家卻無一人異議。

     可見沈工臣在沈昶心中的位置,是其他三個兒子無法相比的。

     再說沈工臣也十分争氣。

     不過才弱冠之年,就已經是正三品錦衣衛指揮使,皇上最器重的臣子,朝廷各方力極力想要拉攏巴結的對象。

     可謂是手握重權,身份貴重。

     即便是大爺沈工華,也不過是從四品戶部員外郎,二爺沈工文乃正五品光祿寺少卿,至于三爺沈工晏,沒進官場,從了商。

     所以在沈家,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沈四爺沈工臣。

     不僅不能得罪,該巴結還要巴結。

     春杳懂的道理,柳歲歲豈能不懂? 這藥膏她不僅要用,還得回點什麼對沈工臣表示感謝。

     于是,褪了水紅色輕薄小衣,她趴在床上,讓春杳給她上藥。

     煙黃色的帳幔間,小娘子趴在枕間,如瀑的長發被她撩到一旁,露出白嫩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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