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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的惡毒女配(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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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零年代的惡毒女配(17) 蘇琴燒得迷迷糊糊,原先腦袋隻是有點沉重,後面額頭似錐子紮般疼,喉嚨幹得快要冒煙。

     她掙紮起床,想要倒點水喝,因為眩暈,渾身無力,一不小心撞到了櫃子邊角,痛得蹲在地上眼淚直冒。

     劇烈的疼痛加上身體的難受,讓蘇琴無助恐慌,她看着空無一人的屋內,甚至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因此死在這裏都沒人知道。

     水沒喝到,蘇琴虛脫爬回床上,蓋上被子繼續捂着,體溫卻還在不斷上升,肚子還在一陣陣絞痛,蘇琴捂着腹部,蜷縮着身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琴聽到一聲叫喚:“小琴?小琴你在家嗎?” 是劉小燕的聲音。

     蘇琴強撐起身子,想要回答,聲線嘶啞得不像話,她急得不行,額頭不斷冒出冷汗。

     失去意識的下一秒,她隻記得身子往前栽去。

     大門外。

     劉小燕再次擡手拍門:“小琴,你不在家嗎?我給你拿了臘肉。

    ” 程文峰回家時,撞上劉小燕剛要離開,她随口問了他一句:“小琴她不在家嗎?” “可能是去書店了。

    ”程文峰回。

     劉小燕:“我們就是約好在書店,可我剛從書店回來,她沒在,店員說她今天都沒來。

    ” 現在都是下午了。

     程文峰臉色不大好,再次望向緊閉的門。

     蘇琴能去的地方有限,除了書店和家裏,還能去哪?而且她去書店的時間固定,說了去就一定會去。

     “是不是去雜志社了?”劉小燕猜想。

     程文峰:“前天才去過一趟。

    ” 蘇琴一個月頂多去兩次,這才剛交稿,不可能又去。

     “那怎麽沒人在家啊?我都等好一會了。

    ”劉小燕說完,腦洞大開來了一句,“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此言一出,程文峰也走到門前敲了敲:“蘇琴?” 沒人應。

     他來到牆邊,看了兩眼,三兩下就翻牆進去了。

     劉小燕倒吸一口氣,都愣住。

     程文峰翻進去後,第一時間給江小燕開了門。

     兩人往房門走,門自然也是鎖着,程文峰掃視了下院子內,又看了看廚房,明顯沒有做飯的痕跡,也沒晾衣服。

     他眸光一沉,找了根鐵絲,就開始撬鎖了。

     “诶——你幹嘛?”劉小燕急了,連忙阻止。

     程文峰三兩下就把鎖撬開,快步往裏走。

     “你這人怎麽随便進人家裏啊?這是不對的,你——小琴!”劉小燕話都沒說完,看到倒在床下的蘇琴,聲線都失控顫抖。

     程文峰抱着蘇琴就往外跑,劉小燕紅着眼哽咽跟着:“這是怎麽了,你怎麽了啊。

    ” 一進醫院,蘇琴就進了急診室。

     高燒到四十度,醫生讓快去交醫療費,還嚴肅怒道:“人都燒成什麽樣了?現在才送來,高燒昏迷是要燒壞腦子的!” 劉小琴哪有錢,在原地團團轉,還是程文峰第一時間去交了。

     “怎麽辦啊,怎麽辦?”劉小燕站在急診室外,想到醫生的怒斥,害怕得不行,看向程文峰哭道,“真的會燒壞腦子嗎?怎麽辦啊?” “會好的。

    ”程文峰倚靠着牆面,目光一直盯着急診室的方向,迷茫失神的雙眼透露出他此時的沉重。

     他就這麽一直站着,保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劉小燕冷靜下來,也看向他。

     何鵬前段時間非常驚喜和她分享一個大新聞,他說程文峰喜歡蘇琴,這兩人以前還相過親。

     劉小燕問是哪個蘇琴。

     何鵬說在罐頭廠當臨時工,還在雜志上發表過畫畫和文章。

     兩人對上暗號似的,何鵬也知道了蘇琴和劉小燕的關系,詫異于她口中那個很好的朋友,居然就是蘇琴。

     劉小燕這次來,就是想和蘇琴說說這個事情,兩人好八卦八卦,她也想知道她什麽想法。

     沒想到,就遇到這樣的事情。

     劉小燕一直守到天色全黑。

    她該回去了,不然她媽肯定要到處找。

     她一起身,腳麻得往前踉跄兩步,程文峰還是一動不動。

     “我回去了,一會就來。

    ” 她說完,程文峰還是沒回答,一直看着急診室。

     劉小燕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他,他還是維持原有姿勢,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 蘇琴隻記得自己做了很長的夢。

     在夢裏,她一次次鬧騰,再一次次被身邊人抛棄,變成聲名狼藉的惡毒女配,所有人都唾棄她,看不起她。

     最後連一份工作都保不住,流浪街頭,最後慘死。

     她想要反抗,想要解釋,卻像是被壓制般,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奮力掙紮,卻無濟于事。

     等蘇琴再次睜眼,鼻尖都是消毒水味道,看到白色的被單,她還以為自己死了。

     誰給她收屍的? 蘇琴看到程文峰走到她身邊,眼眶止不住酸脹,眼淚也跟着唰唰落下,她張張嘴,皆是哭腔:“又是你給我收屍的。

    ” 程文峰看到她醒了,立刻朝外大喊:“醫生!” 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沖了進來,對蘇琴一通檢查,程文峰焦急站在一旁,眼睛落在她身上一刻都沒移開。

     蘇琴慢慢接受了自己還活着,隻是在醫院。

     醫生走後,病房內隻剩蘇琴和程文峰,他走過來溫聲問:“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蘇琴:“就是有點想睡覺,很累很困。

    ” “要不你睡一會?”程文峰說完,盯着她再問,“睡多久?” “我睡了多久?” “兩天。

    ” 蘇琴扯了扯嘴角,半開玩笑:“我還以為我死了呢。

    ” “沒有的事。

    ”程文峰不想聽這麽不吉利的話,他從床頭拿過杯子,舀了一勺水,遞到她嘴邊,“你嘴唇幹裂了,喝點水潤潤。

    ” 兩人離得近,蘇琴這才發現他眼睛底下泛青,下巴冒出了胡渣,整個人很憔悴。

     蘇琴心下觸動,眼底泛起一層水霧,喉間也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說不出話,張嘴喝了水。

     程文峰喂了幾勺,她輕搖了搖頭:“不喝了。

    ” 他沒強迫,将水放在一邊。

     “這兩天,都是你在照顧我嗎?”蘇琴問。

     她沒有親人,一個人居住,出點什麽事情,真就是沒人發現的。

     “劉小燕也會過來。

    ” 程文峰剛說完,劉小燕就出現在門口,她看到蘇琴醒了,瞬間激動萬分:“你終于醒了!” 她話沒說完,又大哭起來:“我以為你醒不來了,醫生說你差點被燒壞了腦子,嗚嗚嗚——”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馬上就好。

    ”蘇琴安慰她,并且道,“我答應過你,還要在我家給你做頓大餐呢。

    ” “你吓死我了。

    ”劉小燕坐在病床旁,抽噎着道,“要不是程文峰發現不對勁,要沖進去,都沒人發現你在家暈倒了。

    ” 蘇琴看向程文峰。

     對哦,她是在家裏暈倒的,大門和房門都鎖着,他是怎麽進來的? 劉小燕解答了:“他一下就翻牆進去,拿了根鐵絲就把你的房門開了,我還罵了他,結果就看到你倒在地上。

    ” 等劉小燕走了,程文峰才解釋:“我沒看到你洗曬衣服,廚房也沒動過的痕跡,說明沒起床,是出事了。

    ” 他不是随便撬開她房門的。

     蘇琴并沒有怪他撬開房門:“我自己都忘了怎麽栽下床的。

    ”她說着嘆氣,柳眉蹙緊看向自己的手臂。

     “是不是有點疼?”程文峰察覺到了,開口問她。

     她輕輕點了點頭。

     他走過來,坐在床邊,伸手掀開她的袖子,手肘處有一塊明顯擦傷,破了皮,紅彤彤的一片。

     “腿上疼嗎?”他又問。

     他一說,蘇琴這才察覺到腿上也有隐疼,再次點頭。

     “腿上是被撞到了,瘀青一大塊。

    ”程文峰看着睡在床上虛弱無力的她,想了想征詢道,“我幫你擦藥吧?現在護士很忙,照顧不過來。

    ” 蘇琴:“嗯。

    ” 她很乖巧,此時就像易碎的娃娃一樣,安安靜靜躺在床上,面色衰弱蒼白。

     程文峰拿出藥水和棉簽,小心翼翼替她上藥,用餘光觀察着她的臉色,見她皺皺眉頭,下手極力放緩。

     藥水觸碰到傷口的時候,帶來一陣陣刺痛,她身子病怏怏,動一下都費勁,睜眼看着天花闆,內心萬千情緒萦繞。

     每每到生病的時候,蘇琴就會變得格外敏感脆弱,上大學時,其餘三個室友都是獨生子女,別說生病了,隔三差五,人家爸媽就會飛來看看,甚至一個星期能飛回家一次。

     而她無論多大的病,都得自己扛。

     她是孤兒,以前是,現在也是。

     “疼——”蘇琴聲音帶上了哭腔,借了這股勁兒,一開始隻是眼睛濕潤,有了點鼻音,緊接着,框裏的眼淚肆無忌憚落下來,順着眼角,浸入枕頭。

     蘇琴的肩膀微微顫抖,由極力按捺住的哽咽,再到哭出聲來。

     她以為她都死了。

     一個孤兒死了,是沒有人知道的,也不會有人難過傷心。

     程文峰拿着藥水,維持着剛剛的動作,深沉睿智的眸光裏皆是心疼,他手足無措,懊悔不已道歉:“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蘇琴搖着頭,眼淚模糊了視線。

     才剛開始清醒不久,蘇琴體力不支,哭着哭着,慢慢睡下了。

     程文峰這才敢繼續給她擦藥,然後把卷起來的袖子放下去,再輕輕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裏。

     她的手那麽細弱嬌軟,他甚至不敢多用一分力道。

     程文峰給蘇琴蓋好被子,用紙巾給她擦眼淚,看着她通紅的眼睛和鼻子,還有睡夢中時不時地抽噎,心尖一下又一下刺疼,升起無限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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