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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慈善晚宴,是不是真的可以流向貧困地區,她不知道,可她想站在台上,把這筆錢捐出去。
她也是被遺棄過的小朋友,或者說,正在被遺棄着,她此刻的光鮮像是空中閣樓,仍有無數的利爪想将她拉下去。
“五十萬一次。
”
想讓她買房卻嘲笑她的家人。
“五十萬兩次。
”
将她痛哭的照片斷章取義移花接木的利益相關者。
“五十萬三次。
”
蟄伏的、暗流湧動的未來與過去。
“五十萬,成交。
”主持人落槌,阮阮心有餘顫地望着台上,她用天價拍了一副半新不舊的眼鏡,是她人生中最短暫也是最猛烈的揮霍與補償。
她被請上台,與拍品合影,下台時餘光瞟見施然重新返回會場,有些驚訝地看向她。
阮阮抿了抿唇,拎着裙擺走向寂靜無聲的坐席。
她連自己都沒意識到,她有多想通過這種方式,證明自己真的擁有此時此刻,施然與《神龛》,還有風風光光的前路,像那天她被抱住的小黑。
要落槌,要成交。
不能失去,不能再回去了。
七小皇叔
“花兒紅,鳥兒叫,我們一起把繩跳”出自民間的跳繩口訣童謠。
第78章
流程交給經紀團隊處理,阮阮披着披肩和施然一起坐車回住所。
名利場的每一次social都像有無形的雞血,将每一寸血脈的激情都調動起來,有時甚至感覺不到冷或者餓,直到上了車,才發現皮囊像個放了氣的氣球,精神一下子垮下來,松松地搭在一旁。
施然坐在商務車的第二排右側,問阮阮:“你拍了那個眼鏡?”
“Dei~”阮阮用略沙啞的嗓子說,望着窗外,有些恍惚。
車輛無聲行進,輕輕地打了個顫。
“怎麼了?”阮阮見施然若有所思。
施然扶了扶酸痛的脖頸,低頭撈自己腿環上的裝飾,撩兩把,才清淡地擡頭,問阮阮:“拍下它的時候,開心嗎?”
阮阮點頭,黑亮的雙眼在路燈的光影中熠熠生輝。
施然的頭靠在玻璃車窗上,眨了兩下眼,認真地凝視阮阮。
最後她笑了,說:“把它記久一點。
”
這句話是氣聲,說得虛無缥缈,笑得也虛無缥缈。
阮阮覺得,施然真的不一樣了,她這句話的情緒微妙得像一個退讓,可阮阮不知道為什麼。
施然安靜地望着她,感受自己内心情緒的掙紮,它不再混亂,也不再需要模仿,頭一次如此複雜,也如此真切地讓她清楚,這份從未觀察到,也從未體驗過的情感屬于她自己。
很私密,從她身體内部生發的。
隻要她不說,别人就無從得知。
“好。
”阮阮點頭,她聽施然的,會把這份開心記久一點。
回到家,力氣又恢複了一些,阮阮先換了家居服,看見施然坐在床邊摘腿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