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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身一人。
那削瘦得幾近失形的少年嗫嚅半晌,細若蚊蚋般吐出一聲“母親”。
譚羨魚對這孩子自是親近的,宴間屢屢親手為他布菜,顯然,霍沅皓從未享受此等關懷,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餐未過半,霍容恺翩然而至。
他身着華服,風采卓絕,步入餐廳的瞬間,見僅譚羨魚與霍沅皓相對而坐,眉頭不禁蹙起:“修宇為何沒來?”
難道真如外界傳言,譚羨魚表裡不一?
譚羨魚瞥了他一眼,輕輕按下霍沅皓欲起身的舉動,語調不冷不熱:“他自己不願來,讓人把飯菜送至房中了。
”
霍容恺聞言,面色稍霁,口中仍念叨:“修宇畢竟是你頭一個過繼的兒子,對他,需多些耐性。
”
随即,他挨着譚羨魚坐下,道:“有事與你商議。
”
譚羨魚身形微側,與之拉開距離:“何事?”
“關乎枝枝,”霍容恺略顯局促,“她已及笄,娘親之意,想讓枝枝留于府中,為平妻。
”
此事雖有老太太同意便好,但現下後院真正的掌舵人是譚羨魚,非她首肯不可。
因此,他不得不軟言相求。
譚羨魚睫毛輕垂,眸中閃過一絲諷意。
前世的司南枝,哪會如此迫不及待?
看來,這一世的重生,确讓諸多事态發生了變化。
譚羨魚喚來抱琴,命她送霍沅皓回去。
待廳中隻餘他們二人,譚羨魚方才開口:“婆母一向疼愛謝姑娘,怎舍得讓她為妾?”
霍容恺眉頭緊鎖,一字一頓:“非妾,是平妻。
”
“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托詞,”譚羨魚淡然道,“說到底,終究不及正妻之尊。
”
霍容恺面色陰沉,卻無言以對。
譚羨魚言辭太過尖銳!
與枝枝相比……不,譚羨魚豈能與枝枝并論!
霍容恺語氣生硬:“枝枝不願離開母親,母親亦不放心她外嫁,左思右想,雖委屈了她,平妻一途,實乃無奈之舉。
”
“明白了,”譚羨魚冷笑,“這又是你們早有的盤算,此刻告我,不過形式,對吧?”
霍容恺面色更沉:“譚羨魚,何必出言不遜,過繼子嗣,是母親心疼你,更有侯府田契賬本相贈,你得了如此好處,竟還不滿足?”
“再者,我與你成婚兩年,未曾納一妾室,已是給你足夠的面子!你還欲何求?”
霍容恺言畢,厭煩之意幾近凝固于眼底。
譚羨魚注視着他,眼神滿是諷刺。
他倒先不耐煩了。
靖國侯府早已風光不再,侍郎府如日中天。
他們因财勢而娶她,卻沒有善待,新婚之夜,她便被孤零零地丢在洞房,枯坐到天明。
進門後,每逢佳節,皆是她自費置辦禮物,孝敬長輩,原想以心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