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再信一回今日一瞥,重若千金。
雖說雲瓊為樓符清心腹,并不可信。
可雲瓊所言句句中燭玉潮下懷,她是真的想見樓熠。
“我知此行狼入虎口,但你今日既貿然找我攤牌,若不是做好了我會離開的準備,便是還有後手,”燭玉潮深吸一口氣,“無論是什麽,都與我坦然相告吧。
”
雲瓊猛然擡頭:“王妃,奴才并無任何後手。
此次也真的是因見那司承鶴一直纏着王妃您才敲門進來的。
”
燭玉潮嘴角下垂:“你這是承認了自己一直在偷聽嗎?”
“是,”雲瓊毫不辯解,“王妃大難不死,奴才定不會讓您再受到任何傷害!如果您願意,叫奴才做什麽奴才都願意!”
雲瓊言辭真摯,卻為時已晚,燭玉潮蹙眉看着他:“我已不是王妃,你也不必再當我是主子。
”
“這……怎麽可能呢?”
“因為我不可能再相信你們說的任何話。
”
“此次前去皇城,當真隻是走個過場,奴才會暗中安排,避免您與陛下見面,”見燭玉潮并無動搖,雲瓊一下便急了,“奴才可發毒誓!若奴才向任何人透露您的身份,我雲瓊天打雷劈而死,永世不入輪回!”
燭玉潮也不阻攔,隻垂手看着。
待雲瓊說完,她緩緩開口道:“毒誓?我不相信那些。
如果你不後悔,那就服下這個。
”
一顆深棕色的藥丸躺在燭玉潮掌心,她冷然道:“此為劍山秘藥,七日服一次解藥,需連服七次才能痊愈。
”
估算着時日,到解毒那會兒,燭玉潮已經見過樓熠。
到時隻要确保自己能夠安全離開宸武便好。
哪知燭玉潮話音未落,雲瓊便将她掌心的藥丸奪了過去!
喉頭滾動,雲瓊一字一頓道:“無論是什麽奴才都吃,隻願王妃能再信奴才一回。
”
“好膽魄!”
雲瓊不确定地說道:“王妃,這下您不會走了吧?”
“自然,記得每七日來找我一回。
”
雲瓊這才起身離去。
夜風順着窗戶縫隙飄了進來,吹動燭玉潮發絲。
她心緒飄忽不定,竟直接在桌上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燭玉潮似乎看見一個身影替她熄滅了屋內的燭燈……
翌日雞鳴起,燭玉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外袍應聲而落。
燭玉潮偏過頭,看向地上掉落的那件外袍,雙眼微微張大:“居然不是做夢?”
可是燭玉潮盤問了一圈,這衣裳既不是司承鶴的,也不是雲瓊的。
司承鶴哈哈大笑:“莫不是日召大俠的追求者?”
仲雪松倒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這都遭賊了,司大哥還有心思開玩笑。
日召,你快說說當夜的情況?”
“沒什麽情況。
隻是我太困了,還以為是在夢裏。
那人對我也沒惡意,東西沒亂也沒少,應該是披了衣服便離開了。
”
司承鶴打趣道:“呦,還是位田螺姑娘呢?”
仲雪松這才放松了神色,他關切道:“雖然這人心思不壞,可日召還是要好好休息,可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
“多謝你,雪松兄。
”
燭玉潮嘴上雖這麽說着,可這休息不休息,已經不是燭玉潮能決定得了。
她一想到要回宸武便整夜失眠,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日子又被自己攪合的一團亂麻。
為何世間的牽挂總是這麽多呢?
……
在馬背上晃晃悠悠一個月,燭玉潮終于得見宸武皇門。
遙想這短短一年,江山便已易主,燭玉潮一時間百感交集。
幾人忍不住驚嘆道:“這皇城就是不一般啊,可真氣派!”
司承鶴環顧一圈,倒是不甚在意:“我看雪魂峰也沒差到哪兒去啊。
”
燭玉潮這才想起司承鶴之前曾說過自己似乎是什麽雪魂峰的司家少主?
雪魂峰地勢複雜、面積又大,犄角旮旯裏都藏着好幾個家族。
當年燭玉潮走過的那段路,隻能算得上雪魂峰的冰山一角。
此時恰好途徑菜市口,燭玉潮望向高處嶄新的木杆。
這是曾經懸挂樓璂人頭的地方……
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呢?
司承鶴話痨的毛病又犯了:“雪松怎麽進城之後就一言不發的?日召就不必說了,你往常也不愛說話。
”
燭玉潮瞪了那人一眼,她本就沒打算理司承鶴。
仲雪松則是面色平靜地回答道:“我本就是宸武人。
雖說住的偏僻了些,但對這樣的盛景已然看慣。
”
其餘幾人聽言,皆好奇地向仲雪松發問。
燭玉潮由于立住了“話少”的性子,理所當然地遊離于人群之外,一路沉默地進了宮。
樓符清也不磨叽,當即便設了宴邀六人在禦書房見面。
燭玉潮站在禦書房門口,悄然看了一眼雲瓊,而雲瓊隻是沖她點了點頭,示意安心。
六人依次走入殿內,燭玉潮心如鼓點,卻在看清眼前場景時重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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