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好自為之娘子走神的如此厲害,叫為夫……
周暮看着燭玉潮略顯期待的雙眼,卻無能為力地搖了搖頭:“他的夢畢竟非我所設,我無從知曉。
不如,你親自問他?”
燭玉潮一愣,師父也不知道嗎?
不過如此一來,自己要問樓符清的事便有兩件了。
燭玉潮扶額,似乎有些苦惱。
周暮猜道:“難道符清不願告訴你嗎?”
燭玉潮搖搖頭:“不,并非如此。
”
看出燭玉潮不願多言,周暮移開目光,二人各有所思,很快便行至金蟬花田。
夜色已深,那塊墓碑靜靜矗立在花草之中,螢火蟲萦繞周圍,使得墓碑煥發着溫柔的光亮。
微風拂面,空氣裏彌漫着清淡的憂傷。
燭玉潮輕聲道:“流梨,這位是我恩人,也是我的師父。
你還記得長纓嗎?我師父便是大名鼎鼎的長纓。
”
周暮在燭玉潮身側安靜地待着,聽言僵硬地彎了彎唇。
即便這麽多年過去,周暮仍然不大習慣做出這樣的表情。
“如今傷害你的人都已經死了,他們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我也會為你正名,”燭玉潮略有哽咽,“等諸事結束,我會來此地定居,永遠陪着你。
”
燭玉潮從蕊荷說到千秋,恨不得将這幾年的見聞事無巨細的告知謝流梨。
可說到最後,燭玉潮泣不成聲,口中隻剩下了反複的:“流梨……”
“——長纓大人、嘉王妃。
”
燭玉潮回過頭,怔然看向聲源之處:“餘音姐姐?”
餘音這些日子以來清瘦了不少,燭玉潮原本以為她仍留在金蟬,但看她飽經風霜的模樣,似乎事實并非如此:
周暮見餘音要跪,連忙雙手将她扶住:“何必行此大禮?”
餘音青絲淩亂,有些看不清神色:“抱歉,叨擾王妃了。
但我有一事,隻能與二位單獨說。
”
“什麽事?”
餘音尚未開口,周暮不知看到了什麽,直接将餘音直接拉至墓碑之後。
周暮以身遮擋餘音,随後轉身對燭玉潮身後颔首道:
“符清。
”
樓符清正立于遠處,見周暮遙遙而望,便回道:“……長纓前輩。
”
燭玉潮連忙拿出手帕擦幹臉上淚水,卻不料樓符清并未看向燭玉潮,而是徑直走向周暮,在她一尺外站定:“長纓前輩,我已遣人将樓璂葬于宸武之外的一處靜谧林間。
”
周暮目光柔和。
樓璂如此作惡多端,樓符清卻依舊考慮着周暮的情緒,可見為人君子。
“除此之外,世澈叔與我已查明真相,在困擾玉蟾多時的兇殺案中,兇手之一為付餘音。
”
燭玉潮的雙眼驟然睜大,她立即道:“搞錯了嗎?絕無可能!”
樓符清安撫地拍了拍燭玉潮的手背:“娘子,稍安勿躁。
我既說兇手之一,便證明此事絕非一人所為。
初步推測,那日林瑜兄長先遇害後,‘每日屠殺’之事,為他人效仿。
”
燭玉潮依舊有些沒聽懂:“什麽意思?”
“我是說,在經過仔細調查後,發現每一日作案之人的殺戮方式都存在着細微的不同,所以足以證明殺人者并非同一人。
在我來找娘子以前,已有一人前來認罪,情況與我推測的全然一緻。
”
在燭玉潮和樓符清深陷花田夢境時,玉蟾的殺戮并沒有結束。
千秋梁氏在第五日被屠,全家上下連一個活物都沒留下。
最終調查出屠殺者為梁家隔壁的青年,因與梁氏結怨已久,又有那位神秘的兇手頂罪,才出此下策。
燭玉潮忍不住蹙眉:“那為何會懷疑到餘音頭上呢?”
樓符清:“餘音作為江公子的妻子,有足夠的作案時間。
而且,全家上下隻有她活了下來。
”
燭玉潮全然不信:“她那時候還懷着那位江公子的孩子!”
“那……”樓符清的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周暮身上,“便要問她本人了。
”
周暮呼吸一屏:“符清,萬事都等見到餘音之後再說。
”
樓符清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是,我現下便要前去緝拿餘音,願她好自為之。
”
燭玉潮看着樓符清愈漸遠離的背影,松了口氣,她趕忙撈起餘音,安撫道:“真是胡說八道,他們怎麽能這樣污蔑……”
“嘉王說得沒錯。
”
燭玉潮一愣。
餘音臉上毫無懼色,反而堅毅異常,仿佛之前的脆弱和悲傷都是……裝出來的?
“是我殺的,都是我幹的!”餘音咬着牙,“我今日冒險來此與二位相見,便是想要坦然告知。
既然王爺恰好也已調查清楚,那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
燭玉潮搖了搖頭:“不,你跟我說清楚,我不相信你會這麽做……”
“因為王妃待人真摯,而我問心有愧,”餘音垂眼,“我知殺人償命的道理,何況我已滿手是血。
我實在不願落入他人之手,倘若王妃親手了結我,我也算解脫了。
”
餘音為何會殺害與自己恩愛的丈夫?為何不去找付浔?不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