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昏暗的光線勉強夠能照亮四周,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
李智雲的眼睛逐漸适應了屋内的昏暗,隻見張正戴着手铐腳鐐,坐在一張簡陋的木闆床上,面容憔悴,眼中卻閃爍着不屈的光芒。
“王爺,您怎麼來了?”張正一見李智雲,驚訝之情溢于言表,連忙站起身來。
李智雲沒有回答,而是快步走到張正跟前,緊緊握住他的手,仔細查看那被手铐磨破的手腕,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
他擡起頭,淚水已模糊了雙眼,聲音顫抖地:“張正,你還好嗎?”
張正用力地點了點頭,堅定地:“王爺,我沒有殺人!我是被冤枉的!”李智雲連連點頭,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
張正,這個鐵骨铮铮的漢子,此刻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他哭着道:“王爺,是我連累了你。
你還有大事要做,就不要管我了,快走吧……”
李智雲一聽,頓時怒聲道:“張正,你胡說什麼?本王豈能丢下你不管?你放心,本王一定會救你出去!”說罷,他轉過身,大步流星地跨出了牢房。
衆人離開監獄後,李智雲心情沉重,一言不發。
其他人見狀,也不敢出聲。
一行人回到縣衙,剛踏入院子,便見吳人傑迎面走了過來。
他來到李智雲跟前,拱手道:“王爺,下官已命人整理好此案的卷宗,明日便派人移交給刑部,張正也要一并押往長安。
”
李智雲一聽,連忙大聲道:“不行!張正絕不能被送走!”他深知,一旦張正落入刑部那幫昏庸官員之手,必将兇多吉少。
吳縣令一聽,冷冷地:“王爺,下官不過是依法辦事,請您不要阻攔。
”
李智雲聞言,頓時火冒三丈,瞪着眼睛道:“本王說不行就不行!你若是抗命不遵,休怪本王不客氣!”吳縣令一聽,瞪大了眼睛,驚愕地看着李智雲,顯然是被他的氣勢所震懾。
沉默片刻後,他才道:“王爺,那您說怎麼辦?”
李智雲冷靜下來,沉思片刻後,道:“吳縣令,你給本王十天時間,本王保證将此案查個水落石出,抓住真正的兇手。
”吳縣令想了想,道:“王爺,您若執意要查,下官也不便阻攔,但隻能給您五天時間。
”說罷,他伸出了一隻手掌。
李智雲盯着他,沉默片刻後,一咬牙道:“行,五天就五天。
”吳人傑離開後,蔡虎不無擔憂地道:“王爺,這件案子太複雜了,一點線索也沒有,您真能找到兇手嗎?”李智雲沒有回答,隻是歎了口氣。
其實,他心裡也十分清楚,此案迷霧重重,毫無頭緒,要想找到真兇,無異于大海撈針。
然而,為了救出張正,他必須竭盡全力。
張正與他朝夕相處,忠心耿耿。
在李智雲的心中,張正早已超越了下屬的身份,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為了這份情誼,他必須找出真兇,還張正一個清白。
于是,李智雲決定帶人重回闆橋客棧。
因為,隻有親臨案發現場,才有可能發現那些隐藏的蛛絲馬迹。
為了防止吳人傑暗中搗鬼,偷偷地将張正押往長安,他特意留下了四名侍衛,讓他們務必保護好張正的安全。
李智雲帶領蔡虎等人回到了闆橋客棧,随即着手展開對兇案的調查。
周掌櫃的遺體已經安然入殓,正廳内搭建起了靈堂,親朋好友正忙着祭奠逝去的亡靈。
甫一踏入客棧,李智雲便徑直走向昨晚栖身的客房,屋内一切如舊,隻是空氣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壓抑。
他從懷中掏出從吳縣令那裡取得的卷宗,坐下來細細翻閱。
卷宗中除了店内夥計的口供和驗屍報告外,再無其他有力證據,而夥計們的陳述,李智雲大多已有所了解。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将卷宗置于一旁,眉頭緊蹙,陷入了沉思,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
首要之事,便是要排除張正的嫌疑。
盡管他堅信張正并未殺人,但調查仍需從他身上着手。
昨晚,他們十幾人一共住了五間客房,張正與另外兩名侍衛同住一屋。
李智雲将那兩名侍衛喚來,問道:“昨晚你們何時休息的?”一名侍衛答道:“我們晚飯後就回了客房,洗漱完畢便就寝了。
”李智雲點了點頭,接着問:“張正可曾外出?”侍衛搖了搖頭。
李智雲沉默片刻,再次詢問道:“那你們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