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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長夜 銀鈎輕晃,雲霧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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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長夜銀鈎輕晃,雲霧交融 在禦前內侍的引領下,姜暖忐忑不安來到t章臺宮。

     好不容易卸下來的頭飾又一根根插了回去,頭發重新绾好,曲裾也換了身素淨輕快的,她踏着夜色與月光,足尖一步步輕踩在殿前石階上。

     此刻已臨近子時,章臺宮內卻燈火通明,宛如一盞被放逐在夜色中的巨大花燈,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裏随波飄搖,透出一股浩瀚的蒼涼感。

     這座宮殿,最終也沒能在歷史上留下痕跡,屬實是可惜,畢竟它遠比她先前在電視劇中看到的那些以現代工業複原的宮殿群巍峨壯闊百倍千倍,且有種語言無法形容的肅穆與厚重。

     然而踏入殿內那一刻,她便沒心情感慨了,心髒怦怦亂跳,眼睛隻盯着腳下的地磚和內侍長黑色的腳後跟,恨不得像鴕鳥那樣,把頭埋進地底下。

     侍寝…… 其實這一路上她都想好了,想要修複與秦王的關系,以她的身份,最快、同時也是最容易的方法,便是侍寝。

     秦王長得高大俊美,手臂肌肉緊實強壯,論外形她不吃虧的,但問題是,她不會—— 為帝王暖被窩,應該不是衣服一脫、往那兒一攤就完事的,她是不是還得主動點,順帶提供些情緒上的滿足感? 想到這兒,她老臉一紅,胡思亂想間,已被引入西偏殿。

     重重燭光下,秦王還是宴會上那襲玄色華袍,袍角逶迤在身側,正以休閑的姿态斜坐在長案後,手握一冊竹簡,垂眸閱讀着。

     就算在姜暖的位置,也能看見他指節修長,腕骨凸出,側顏籠罩在淡黃光暈中,仿佛是一尊凝固在深邃時光中的雕像,竟有種說不出的……孤獨感。

     姜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産生這一聯想,但在那一瞬間,她真切捕捉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孤獨之感。

     似乎沒人能貼近他的心,他也不需要有人貼近他。

     內侍向前拱了拱手,便一言不發退了出去,他一走,姜暖陡然慌了,手心裏滲出一層汗。

     良久,他都沒有擡頭,就在姜暖以為那夜情景即将再現,自己還會被他晾上個一兩小時,他嘩啦嘩啦卷起竹簡,扔在一旁,眸光順勢挑起來,睨了她一眼。

     姜暖這才想起自己又失禮了,連忙交疊雙手,躬身拜禮。

     “妾,見過王上。

    ”聲音袅柔綿軟,餘音糯糯,就像楚地三月裏淅瀝不止的春雨。

     他淡淡掃了她一眼。

     “唱支曲子。

    ”毫無征兆地,他命令道,眸光從她身上挪開,又揀了一冊書簡攤開讀起來。

     态度屬實有些輕慢了,好像她隻是個歌伶。

     好半晌過去了,也沒有聲音飄上來,他神色不虞地重新擡起目光,卻見姜暖滿臉通紅,在原地扭捏蛄蛹,一副有難言之隐的樣子。

     觸到他視線,她連忙指着自己喉嚨,尴尬膽怯道:“妾……沒有過去的記憶,自然也不知要如何唱曲兒——” 秦王額角兩根青筋凸了出來,他強壓下怒意,陰沉地睨了她一眼,喝到:“唱。

    ” 姜暖秒慫,在記憶中搜腸刮肚,總算搜出一首勉強記得大部分歌詞的曲子,也來自楚辭,心一橫,以微微顫抖的嗓音唱了出來。

     聲音自是極其甜潤嬌美,隻是調跑得厲害,像是薩滿在招魂,秦王額角上的青筋又多了兩根,薄唇緊抿成一道鋒利的直線,但他并沒有喊停。

     歌曲進行了一大半,即将接近尾聲時,他才帶着幾分惱怒,将竹簡重重摔在桌案上。

     “啪”的一聲脆響,打斷了姜暖的鬼哭狼嚎,她兔子樣抖了抖尾巴,雙目泛紅,怯怯地往後退縮半步,心想這回怕是兇多吉少了。

     “不會唱就別唱。

    ” 他嘩地自案後起身,甩着袖子呵斥道,視線筆直地落在她瑟瑟低垂的後腦勺上。

     不是你非讓唱的嗎?姜暖在心裏小小的反駁了一下,面上卻隻将脖頸垂得越發恭順、謙卑,一副積極認錯的姿态。

     隻是壓在頭頂的那兩道視線若有千斤重,讓她有些難以承受,她嘴唇顫了幾顫,正要顫出求饒的聲音時,不知從哪兒輕步走出兩個侍女,到她身旁躬身作禮,而後道:“夫人,請跟我們走吧。

    ” 诶,要把她帶到哪兒? 姜暖滿臉懵懂,但若是能讓她暫時離開秦王探究又沉重的注視,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認了。

     然而侍女們帶她去的不是刀山也不是火海,而是浴室。

     浴桶裏漂着新鮮花瓣,還有淡淡的奶香飄上來,姜暖稀裏糊塗的被按進浴桶,被她們細細又輕柔地搓洗了一番,每個角落都沒放過。

     而後她又被要求,換上了一件輕薄的齊胸紗裙。

     這樣的衣服,雙肩赤#裸,前胸和大半個後背都雪白地暴露的空氣中,即便作為現代人,穿着都覺得羞恥。

     不僅如此,就算有衣料遮擋的地方,也薄如蟬翼,如隔層水霧般若隐若現,反倒更顯情#色意味。

     可她沒辦法拒絕,因為那顯然是其秦王的意思。

     明明那樣悶騷陰鸷的一個家夥,居然還有這種愛好,果然人不可貌相…… 她阿Q上身,利用精神勝利法在心裏對他密集吐槽了一番,然而如此穿着被引入他寝殿時,她還是很沒出息地打起了哆嗦。

     還是好羞恥啊—— 在她沐浴這工夫,秦王已經換上寝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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