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番外2身孕立她為大秦的王後
扶蘇被噩夢驚醒了,天色還沒有亮就睜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帳頂,小手緊緊抓着被褥,睡衣裏全是吓出來的冷汗。
具體夢見什麽他記不住了,隻知道那是一場冗長繁雜,又聲勢浩大的夢。
夢裏有父王,蒙恬、蒙毅,還有好多他叫不上名字的人,在夢境裏出出進進,掀起腥風血雨。
他唯一記住的是父王咳血了,還有自己面前被扔了一把劍,一個面容兇狠的男人逼他自盡。
他不從,奮力反抗,最後寡不敵衆,被死死按住肩膀,那個男人抽刀抹了他的脖子——
他打了個哆嗦,從被窩裏探出一隻顫抖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觸感涼森森的,還有些滑膩,他渾身猛地僵住,害怕得不敢去看,頓時化身為小哭包,也不管秋穗吩咐過的在天亮之前不許打攪阿母和父王,掀開被子就往他們的卧房裏跑。
颠颠颠,蹬蹬蹬——
“父王,阿母——”他眼淚汪汪地一頭紮進屋去,父王和阿母正團在一起不知道幹什麽,被他吓得連忙分開,驚訝地朝他看過來。
他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像隻有彈性的小糯米團跳到他們床上,擠到他們之間的縫隙裏。
“怎麽了,怎麽了?”姜暖連忙一把将他摟進懷裏,一邊安慰一邊詢問着,一邊還偷偷摸摸整理被某人揉亂的衣襟。
“阿母,我做惡夢了。
”感受到阿母熟悉的體溫,扶蘇淚意漸止,腦袋往她懷裏拱了拱,聲音委屈巴巴的,“我夢見有人要殺我,還夢見自己被抹了脖子——”
他感覺阿母的身體好像瞬間僵硬了一下,把他摟得更緊了,随後父王的大手也覆了上來,溫柔地揉他腦袋。
良久無人言語,所有安慰盡在他們落在他身上的體溫裏。
扶蘇立刻什麽都不怕了,把手心攤開了看了看,沒有血。
方才黏滑潮濕,把他吓得魂飛魄散的觸感,其實是汗。
“誰這麽大膽,居然敢殺寡人的兒子?”秦王一本正經地嚴肅喝道,眼眶卻微微泛紅,從姜暖懷裏把兒子攬到到自己手臂之間,手指輕捏他肉嘟嘟臉蛋,“莫怕,隻要有父王在一日,誰都別想動你一根汗毛。
”
扶蘇仰起小臉,認真地盯着父王看了一會兒,漸漸破涕為笑,使勁地點了點頭。
父王以往對他的愛,隻體現在衣食住行和對功課的詢問上,從來沒說過像今日這般“肉麻”的話,以至于他小小的腦袋瓜裏,并不确定父王是不是愛他。
可今天不同了,父王的愛那樣充沛明确地傳達了出來,還第一次把他抱進懷裏,像嬰兒一樣舉高高——他忽然什麽也不怕了,天塌下來有父王為他扛着,夢裏那個兇惡的人也一點都不可怕了,父王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他。
父王就是最厲害的!
“父王!”
扶蘇大膽地摟住父王的脖子,将小臉貼上他面頰,像所有孩子那樣肆意地撒起了嬌。
而父王,不僅沒有呵斥他沒大沒下,反而拿冒出胡茬的下巴反蹭他臉頰,癢得他咯咯笑着直往一旁躲。
尋常百姓家尋常的父慈子孝場景,第一次在鹹陽宮上演。
雖然某人看上去,好像有點嚴重ooc了……
姜暖看着他們父子胡鬧,心裏湧上一絲欣慰,剛想開口調侃兩句,胃裏忽然翻攪起來,一陣沒來由的惡心之感從喉管裏湧出來。
她連忙捂住嘴巴,撲到床尾扒着床柱幹嘔起來。
好像有點不對勁啊,以往隻是偶爾惡心一下,這次竟直接嘔出了酸水——
半個時辰後,侍醫一臉喜色從她榻邊站起,對着秦王深深一躬。
“恭喜王上,恭喜夫人,是喜脈。
夫人已有孕在身四月有餘了。
”
姜暖一愣,連忙掰手指算了算。
四個月,也就是說差不多第一次侍寝那晚,她就被他搞大了肚子。
她臉上浮起兩團潮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卻見他眉眼間全是喜色,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不那麽老氣橫秋了。
什麽嘛——
她嘟嘟囔囔地別過腦袋,一份殷實的重量在她身邊坐下,接着她的一隻手被他緊緊握進掌心。
“我們又要有孩子了。
”他笑着說,把她手拉到唇邊,俯面吻了吻,“寡人得想想起什麽名字好。
”
可姜暖卻高興不大起來。
生孩子,很痛吧?
“不用擔心,寡人會讓最優秀的侍醫照料你,而且侍醫以前說過,你的形體很有助于生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