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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見到她出來,權二像是愣了一下,随後滿懷深意道,“此處并未有人煙,出來散散心情,也是好的。
”
周圍景色保持着最原始的綠,既有嶙峋古木,又有破道灌木,是不是還會冒出幾隻小動物來,生态環境是真的好。
尤其遠山近看,上面的寺廟都有人日日來送香火,不曾斷過。
雲也都是一朵一朵,她從未見過,這般幹淨的天空。
即便燕元嘉沒有說,蓉兒也隻是告訴他些,殿下不得趙家人喜歡的話,權二機靈,她見轎内人态度,也明白。
燕元嘉倚靠在轎前,看着周圍的景色,說是出來騎馬,但她卻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想透透風,畢竟,她不是原身,不太會騎馬。
權二突然建議道,“殿下要不要試試騎馬?”
山川連綿,周圍偶有野花翠綠,悠然坐在馬背上,人的心情确實可以豁然開朗。
這一問,燕元嘉被說動了,她帶着猶豫:“本宮騎術是後退了。
”
權二吩咐三個車夫停下,随後扶着燕元嘉落了地面。
幸而她今日戴着發飾不多,因為行了多日,這服飾也是從簡了。
“您抓住這裡。
”她既然隻是說忘了,權二也不拆穿她,隻是将最為基本的騎馬知識都一一告誡,“恕奴才冒犯了。
”
他伸出胳膊,半攬着燕元嘉上馬,“殿下不要怕,這馬匹是溫順的,您順着勁兒來,騎馬也是一種享受。
”
有權二在前方牽着,她覺得這樣坐着真的挺好。
“你不累吧,”燕元嘉低頭望着他。
權二擡頭:
“殿下說的什麼話,這是奴才的榮幸。
”
燕元嘉心情好了大半,上輩子騎馬有些陰影,但如今被人牽着走,對方又是伺候自己的身邊人,突然有一種有人為伴的放松感覺。
穿越來後,自己神經都是緊繃的,面對殺人人不眨眼的帝王,以及處處脾氣不好的甯宜公主,還有看不透的太後……她隻覺得孤立無援,身邊隻有兩個年紀跟自己相仿,但是卻單純的宮女。
權二雖是太監,但多少也算是男子,身高上,也跟其他太監不同。
就如今這般,不說,也沒人以為他是太監。
祈福隊伍還在前面,他們已經落下得有些遠了。
“奴才入宮晚,竟不知公主們都是少騎馬的。
”權二試探地問道。
她不是原身,“不是,隻是本宮先前身子有礙,有段時間沒有接觸了。
”
馬蹄聲輕輕,有規律地緩慢前行。
“那您可想試着像往日一樣,奔馳着踏遍山川?”
二人對視。
她有些猶豫,又有些動心。
“……行。
”
權二松開拉着鞭子的手,敏捷如風,翻身上馬。
二人共騎一匹。
“駕!駕!駕!”
……
速度又快又穩,轉眼間就超過了隊伍。
二人都興奮疾馳,沒有注意到趙拓已經将簾子撩開。
車内。
侍衛恐有危險,于是來報:“世子,可是……”
趙拓擺擺手,“不用管。
”
侍衛繼續,“若是五公主有危險,您如何交代?”
他淡淡道,“她那身邊之人,武功可是比你強,無須本世子多此一舉,就是真的有差錯,也是她自己擔着,皇上可不會怪罪于我。
”
趙拓太了解燕元嘉,應該說是了解原身。
她做任何事,都心思過于缜密,又心機頗重,斷然不會将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所以即便是騎馬快些時候歸驿站,也不會有事。
蓉兒則是擔憂地出了馬車,坐在前頭,但她并沒有看到人。
車轎子裡,還有兩個伺候的婢女照顧着趙拓。
風吹過,衣裙飄飄。
她好久沒有這麼暢快了。
權二低頭往下看,見她這般開心,于是道:
“約有一公裡,就入通州了。
”權二笑道,“殿下一定沒有吃過大齊最為正宗的米粉吧,是源于通州。
”
“米粉?”
燕元嘉以為自己聽錯了,于是大聲喊道。
駿馬奔馳速度很快,但穩當。
“您果然是沒有嘗過。
”權二拉繩,速度慢了些,他道,“前方一公裡處,便是通州,您衣雖華貴,但不是豔麗,可如尋常之人一般,奴才帶您去通州米粉館去品嘗一二可好?”
燕元嘉正在性情中,任性道,“好。
”
“駕!”
—
“這裡?”
燕元嘉擡頭。
望着牌匾上《通州米香》的字樣。
“這是梁賀王親筆,大齊所有米粉,都是源自這家祖傳古店。
”
燕元嘉突然聽到梁賀王,似有些疑惑畢竟這裡是大齊。
這古店已經是大酒樓了,古色古香,還有上下幾層,在路上的時候,她還一直以為是沿街熱鬧的攤販呢。
“是大齊南方那個梁國?”她想到了南梁。
“是,殿下。
”
“可是這不是大齊米粉嗎……”
她話說到一半,就被來人打斷。
“客官可有預約?”這大酒樓夥計不少,服務還很周到,看到二人牽着馬在門口,趕緊派人迎接了來,“我看二位面生,那不如先去二樓看看菜譜,歇息一二,再作打算,正巧我們店内有特色琴音可以欣賞。
”
權二将馬繩交給小厮,又給了銀兩,“勞煩了,給我們找個清靜些的位置。
”
那小厮接過麻繩,眯着眼睛笑道,“二位放心,”又沖着門外一位守門壯漢道,“來将貴客的駿馬照顧好,記住一定要最好的草料,可出不得一點差錯。
”
“是。
”
壯漢點頭行禮後,把馬牽去了後院。
大齊《通州米香》已經有百年曆史,背後東家也實力雄厚,所以看一匹馬,絕對可以放心。
小厮不敢怠慢,急忙道,“我帶二位去,這邊請。
”
他弓着腰指引二人前行,而權二則是退後一步,讓燕元嘉稍前一步,畢恭畢敬。
出進這酒樓,燕元嘉就驚呆了,大約有四五層,且其中挂着各色奇異裝飾。
酒樓中央有三層圓台,一層是跳舞男女,但看裝束可不像是大齊,而二層就是書畫展,都是一些名畫,還有前人、古人留字,後面還署了名。
上樓梯的時候,燕元嘉所以看了一眼,就望到了一個名字-沈時珍,是曆史上有名的詩人,隻是具體時代有待考量。
她瞬間雞皮疙瘩而起,覺得一切真實又令人驚異。
跟着小厮,二人就來到二樓一間雅房。
這些雅房有的隻有一個簾子遮掩,正好能夠看到表演,而有的則是有雕花镂空木門阻隔的。
房間内也很别緻,二人落座,中央空台上的琴聲悠揚。
小二拉了一下房間木柱子上的絲線,立刻就垂下一排帶着菜名的牌子。
“小姐您若是有滿意的,就可拉繩,随後我們就會送來。
”
燕元嘉還在四處觀望,權二看了她一眼,随後對着小厮道,“先将金牌菜系都上來,後續……”他看着燕元嘉道,“我們主子再點。
”
小厮立即,“哎!”
“你也下去吧,我家主子喜靜,不必在此候着。
”權二替她說道。
“得嘞,客官有需要,就拉這根線牌,小的先行退下了。
”
店内小厮走後,燕元嘉都沒有打量完整個房間,這是她第一次在古代下館子。
“殿下剛剛可是好奇,為何這店牌匾出自梁賀王?”
權二繼續剛剛的話題。
燕元嘉心思也不再吃什麼菜上,畢竟權二點的也絕對吃不完。
“是有些不解。
”
曆史上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足以為奇。
“大齊米粉最早發源地,是通州。
這家古店原不過是橋上擺攤販賣,後梁賀王遊大齊,隐瞞身份品嘗後,覺得味道甚是好吃,後就要了方子,也因